已然发现,交流似乎是一件极难以完成的事。因为自己,因为他人,因为这世界。十八岁的夜晚,是不应该沉睡的夜晚,于此,埋葬那青春年华,合上童稚的心,携着温暖和着夜晚的风,一路向前走。
记忆中最美的花是连谷草,淡黄色的花骨朵,低矮的植株,年年长在门外的小路边,十分沉默地开着。不鲜艳的颜色,多沾很多泥土,一如乡下的土气。坚韧的长在杂草里,偏安一隅并无多大追求。于此,我有大欢喜,因为我知道这曾经是故乡,而且是淳朴且易说话的故乡。
记忆中最幸福的还是母亲,尽管是在落后的山区小镇。粘土房是我们生来的命运,但母亲的怀抱一直敞开,直到不在去住那样的房子。可是,我并不幸福。老屋里残留了太多的记忆,石板做的粮仓,褐土做的院子,门前的李子树…特别是还曾经年轻的母亲,夜晚呼唤我的声音响彻山谷。老屋是破败了,母亲是老了,而幸福已然过去了。
悲壮的身影,水里的浮萍,就这样漂了十一年。太阳终究是要出来的,走过了山村,小镇和城市。希望一直是如此遥远,几千里的公路,幻化的连谷草朵儿,却一直盛开,只在固有的小城。就像连谷草朵的生命,无法充分享受阳光,满身的土里土气,毫无狡猾的气息。
然而,过去已然过去,过去的生命已然死亡。沉重的是我却用记忆证明了它曾经的存活,使得过去的生命是如此的漫长。
现在一溜就过去了几天,转眼就到了初秋,太阳升起和落下,钟表的滴滴答答。几乎没有时间回老家,几乎没有给爸爸妈妈打一个电话,尽管少朋友,却几乎也没有联络。我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或许就是一片树叶的凋零亦或小路的完结。
亲人们打来了电话,也只是区区一瞬。原来只有一朵向阳花开在早晨,而其它的向阳花还在沉睡,生活总是属于敢于前驱的勇士。于我而言,反而不适合了。一个转身,或许狰狞的面目就露出来,含着森森的白谷,一阵颤栗,还是麻木的包容和走了过去。于是,现在已然成为了过去,生活心安理得,没有了过去。
一个人登上了小山,也只是一瞬。一个人沉默的日子,也只是一瞬。亲情和友情,或许也只是一瞬。过了这一瞬,便什么都没有了。叶子落了,花儿谢了,想着想着就想落泪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很短暂,或许那不是时间,而是光。一个低头,就错过了一次微笑,凝望只有了背影,特别长。
庆幸,现在的生命正在死亡。尽管也正在存活。一切都将在记忆中存活,因为现在是如此短暂,嗖的一下,什么都没有了。
明天,不知道会去哪儿。明年,不知道会出现在哪儿。后年,不知道会不会有个家…连谷草朵儿或许会在九月开,老屋可能会变成废墟,母亲和父亲可能会回家。只活在现在,怎么会有将来?可是,只去想将来,那还是现在吗?都不是的,一切,已然会成为过去。
我不属于现在,亦不属于过去,我只是属于将来。我要完成一个家的挑战,我要在人生的选择题上画勾,我要于这社会做最大的努力。孤独并将快乐着;痛苦并将孤独着。连谷草朵会获得天空,并将平等地享受自然的一切。但我不是勇士,因为每个人都将来做这件事,会的。然而,未来的生命将等待死亡,尽管它还没有存活过。
如果没有了记忆,那么我已经死亡。因为记忆,我矛盾的活在过去现在和将来。(文/2499211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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