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确感怀之我在沙尘中的那些哲学想象

2013-02-06 18:29:29  阅读 2124 次 评论 0 条
  今天是漫天浮尘。这是边城的春天中最普通的现象,大家都习以为常。
  
  在边城这里有两件事最为累人,一个是在学生宿舍里夜巡搞稳定值班,一个是连轴转的政治学习。我们连续两个星期在学习防范和抵御宗教向校园渗透的相关文件,这事儿绝不能儿戏,不仅要给学生读文件,详细讲解文件内容,还要搞竞赛,竞赛成绩不佳的班级还要重新学习。
  
  责任重大,没人敢掉以轻心,于是乎所有老师和学生都累得不轻。好在学习终于结束了,可以稍稍轻松一下了。偏在此时沙尘来了,灰蒙蒙的天让人烦躁,又没法出门,于是呆在家写材料。
  
  这是一位领导交代的任务:50年校庆晚会需要一个八分钟的配乐朗读材料,这个材料既要体现学院50年的历程和成就,还必须要有诗情画意。为了完成这个特别困难的任务,我不得不翻起了《喀什师范学院校史(1962—2002年)》。读着读着,就不由想起了几位曾经一起共事,后面又离开师院的同事。
  
  离开师院的同事很多,他们的离开也各有缘由。
  
  我尊重的林正龙教授是退休后离开的。他毕业自北京大学历史专业,硕士研究生学历,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为人低调简朴,经常因为穿着过于简朴而被校门口的警卫百般阻挡。他是在退休之前获评教授的,评上教授后大约1年就退休了,听说回了福建老家,一直没能再见。
  
  同样退休离开的是罗辑教授。他从师院毕业,又留校任教。罗教授是本地文豪,作家协会的主席,文采斐然,文笔极佳且出品极快,他待人也是热忱有礼,没架子,还特别奖掖后进,和他在一起,常有如坐春风之感。他2008年退休后赴乌鲁木齐定居,后受聘湖州师范学院,做客座教授。2011年冬,我去乌市参加教授职称答辩,答辩结束后,因罗师母住院,罗教授陪护,我特去新疆医科大学探望,不料赶到时,他们已经离开,未能见面,实在遗憾。
  
  万国庆、单元夫妇皆负高才,他们在1993年调离,现在已经都是教授,在现当代文学研究上颇有建树。2008年夏他们曾经来到喀什,大家难得一聚,十分高兴。
  
  宋晓蓉老师、黄晓东老师在1998年调离,如今都在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任教。2010年时我为评职称去新疆师范大学进行继续教育,恰好黄晓东老师外出不在,蒙宋晓蓉老师盛情招待,彼时欢聚之景如在目前,令人感怀。
  
  还有老师离开师院是令人感伤的。聂莉娜教授是师院第一个女教授,科研能力极强,且口才出众,能言善辩,性格豪爽,对我的学术研究多有指点帮助。可惜斯人生不逢时。她很好强,特别希望在师院能有所贡献,但是当时无人识得卞氏之璞,所以一直无法如愿。
  
  她后来被新疆师范大学慧眼相中,调函寄来,然而她屡屡争取不获师院批准。我以为她会放弃调动,没想到她破釜沉舟,放弃档案远赴新成立的南通师范学院。在那里她是宏图大展,连续获得课题,科研成果丰硕,晋升为二级教授,真是功成名就。2011年秋她回到喀什,大家相聚时,忍不住都有了沧桑之感。
  
  2011年最让人感伤的是陆庆祥夫妇和胡辉的离去。陆庆祥兄2010年在浙江大学博士毕业后携妻奔赴边城,想来原本也是一腔热血,希望有所作为的。他到来不久即致力于成立南疆区域文化研究会,重点研究这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也忝列其中,然而此事未见成效就夭折了,迄今不知何故。2011这一年天灾人祸频频,他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离开。
  
  胡辉夫妇来边城之前,多有挚友劝阻,甚而还有从师院调出的老师给他讲了师院的许多事情以劝阻,他却毅然西行。可是在绿洲小城的学院,风华正茂、年轻气盛的他无法明白、不能接受的东西太多太多,各方面的不尽人意,使他最终也还是选择了离开。虽然与他们二位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大家彼此投缘,所以当他们离开时,我心里特别难过。
  
  放不下已经离开并走远的人与事,是人生中的一忌。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生命中的每一步,都有许许多多人因缘巧合结伴而行,即使想忘记,又怎么能从脑海深处抹掉呢?(文|1464595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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