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慵懒,很久都不曾记录那些回忆了,今天又忆起了童年的那个牛郎。
那时候几家人一起养一头牛,轮着放牛,放牛自然就是男娃子的活,我家基本就由我负责了,以至乡下的大叔大婶现在都叫我牛郎。
放牛有喜有忧,最烦就是周末的清晨,被老妈那清脆的嗓子训斥起床,懒洋洋的拎着那缰绳,揉着睡眼,嘟囔着极不情愿的往牛棚走去,打开棚门,臭烘烘的牛粪味扑鼻而来。牛儿欣喜的哞叫两声,从牛栏伸出脖子,微扬起头,露出那大鼻孔,朝你来一个响鼻,热烘烘的一股难闻的气味。你懊恼的嘀咕,贱牛甭亲热着把我当朋友,但你还是配合这家伙拴住鼻头,极不情愿的牵着满身沾满牛粪的家伙。臭气还能忍受,只是夏天的清晨,有一种很小的蚊子,比芝麻还小,成团的翻滚着在头顶转,伺机钻入头发中狠狠的咬你的头皮,那种痒痛占据整个头部、心里的感觉实在难忍。
等你放牛归来,合伙养牛的隔壁那老牛官总会斜靠在牛棚对面那大树旁,瞄着眼看牛肚,看牛进入牛栏肚子是否鼓胀的蹭着护栏,不然就认为没吃饱,准会向老妈投诉。
当然,放牛带来的快乐总是更多的。尤其下午那一趟,牵着牛先去池塘洗干净,然后这坐骑就随你支配了,牛儿很温顺,任你站在牛背上还是牛角上,它只是默默的吃草。我是孩子王,常常邀上好几个伙伴一起陪我放牛。我们会围着牛儿转,看谁拍的牛头苍蝇多(那家伙个头很大,叮一下那么厚的牛皮都会流出一滴滴的鲜血,常引来一层层的小蚊蝇)。又或是挖来红薯寻些干牛粪干草烤红薯,那香味很馋人,等到烤熟了,热热的红薯在手里来回倒几次,口里不停的吹着气,掰开来一股白白的香气钻入鼻孔,顾不上还有点烫嘴,一口下去,舌头烫得只跳,哈着气,快速的搅拌着那滑滑腻腻甜甜的红薯,还没来得及咀嚼,已经顺着食道滑下去,一直热到心窝。最后手里只剩焦黄的红薯皮,还有那一张张黑糊糊的嘴脸。
我总怀念中考后的那段日子,夕阳下那个渐渐长大的牧童、牛郎,不再疯狂的嬉戏,不在牛背上得意的翻跟头。在青青的溪堤上,安静的捧着书,牛儿就在身后贪婪的大口咬嚼着青草,世界是那么的静,金黄的夕阳包裹着,只有牛的嚼草声。牛儿边吃边往前慢慢移走,渐渐的嘴下的青草就被少年踏着,少年不记得迈步完全迷在书的世界,那牛乖巧温顺的用湿湿粗糙的舌头舔着那一双像鸭蛋子的脚跟,再用头轻轻的蹭蹭他的屁股。于是少年回头拍拍牛头,调皮的往牛头上一坐,牛儿轻轻的往前一顶,少年顺势往前又迈出几步。
我总怀念那种感觉,仿佛世界很安静,仿佛世界就剩下我和书,牛和草。
阿牛哥让我想起了童年时那些事
2013-06-02 18: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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