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有在问中国钟南山院士中医还是西医,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是一个有头有面的人,不能突然就下结论。而且,如果你看过他的言论,你对他的认知会突然发生质的改变。首先,对于钟院士,我真的非常尊敬。第一个理由和全国人民一样,无论在03年的非典还是这次的武汉新冠,钟院士都属于力挽狂澜式的人物,要是没有他的果断言行和号召,可能整个战役会更加惨烈。第二个理由是看到钟院士我就想到了我的父亲,同样是老知识分子,同样西医出身,同样学过中医,同样酷爱体育,同样在各种场合以各种身份为国家的卫生事业出力。
但是我们家的这层特殊关系:父亲顶级西医,儿子顶级中医,其结果是经常吵架,从我读中医开始到现在吵了30年。虽然他当年也给别人开过中药,但现在他仍坚决不吃中药。我说中药有效是四气五味调整阴阳平衡,他说是有效成分和血药浓度。我说人参有效成分人参皂甙人参叶子含量最高但不补,他说那就应该吃人参叶子进补。那我说屎里面有维生素您觉得能吃吗?呵呵,这就是我们家:西医领导下的中医家庭现状!
所以说,同中医黑辩论的功夫,我已经练了30年了,已练就一副铁嘴钢牙!
当然我爸在外面好歹也是个卫生系统不大不小的领导,所以在公开场合他讲话是很有艺术、很有分寸的,知道说话的场合、说话的艺术,知道说既不得罪人、又能坚持自己观点和原则的话。
后来我也知道,只要是一个中医和一个西医放在一起,吵架是常态,不吵是不正常的。比如这次新冠,西医说要插管了,中医说让我试3付药。你说这些眼珠子长在头顶的顶级西医会怎么想?好,那我扔给你试,要是3付药你搞不定,那就坐实你是“神棍”。要是你搞定了?嘿嘿,我让ECMO和瑞德西韦来灭你,反了你了!这就是中医和西医共事的常态,绝对正常!
由于我一直生活在这种成长环境,让我对一些“涉中医官话”会非常敏感。这样说或者那样说,某些地方故意用一些词语隐晦,某些地方故意用一些词语强调,都会表达此人的内心世界对中医是如何想。既然他是这样想,那么对他会怎么做就可以进行预判。
基于上述原因,我非常关注钟老前辈对中医的一些公开讲话,正因为他德高望重,所以他对中医未来的影响力远超一些流氓中医黑。好比中国男足和意大利男足比赛,要是游戏规则根据中国队要求改了,那影响结局的力量和观众席上的瞎起哄完全是不一样的!
首先是钟老先生到底懂不懂中医?可能有证据说明懂一点,但一定是基本不懂,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的非典女儿交给邓铁涛。懂中医你自己治啊!
说钟老先生基本不懂中医的证据,是从他的教育背景,工作背景和有品质的重量级论文看,和中医没有丝毫的关联。
说他懂一点中医的证据有2个:
1. 1978年,钟南山和侯恕合写的论文《慢性支气管炎275例的中西医结合分型诊断和治疗》被评为全国科学大会成果奖。
2. 1979年,他在英国靠中医舌诊和宣讲针刺麻醉而得到国外同行赞赏。(《钟南山传》103、105页 叶依著 2014年8月第一版)
当然这些所谓的“懂”,在一些外行的中医粉眼里或许很兴奋。但问题是我爸对中医的“懂”,肯定是超过钟南山的,那又怎么样!在那个号召全部西医学习中医的年代,西医弄个中医论文才是有头有脸,学点看舌苔的功夫,吹一吹针刺麻醉,这是当时每个西医的基本功啊。就象是后来有人把我们每个小孩都做的眼保健操,带到国外去开班收费,说这是“神秘的中国功夫”一样,让外国人交点“东方传统文化的智商税”而已。要是“懂中医”是这样的标准,那几乎能给所有的西医都发中医证了!
那么,这位“学过一点中医”的西医大咖,在骨子里是希望把中医引向何处呢?在2014年2月22日,钟院士接受记者采访谈及对中医的看法时说:作为我们中医的研究,假如不用现代医学的研究,还是非常固执的,顽固的用原来的那一套办法,四诊八纲里面抱着它不放,而且一直不往前发展的话,我看这个也是一个原因。
原来他希望中医抛弃“四诊八纲”!
四诊:望闻问切。八纲:阴阳表里寒热虚实。
难怪现在体制内中医看病基本不号脉!难怪现在某些中医药大学已经把讲“阴阳表里寒热虚实”的《内经》《伤寒》都列为选修,把组胚生化列为必修。钟老爷子的弟子啊!
大家可以想想,如果中医抛弃了望闻问切,抛弃了阴阳表里寒热虚实,那中医还有什么?在这里我介绍一个“反中医”的流派:废医存药。这是一个纯西医对中医的认识,也是我爸的观点,也是以钟老爷子为代表的爱国爱党的老中青医学界几乎都是西医的掌权人士的观点。这种观点认为:中医有效是因为中药的成分有效,所以只要研究中药的有效成分就可以了,至于寒热虚实、望闻问切,那个是糟粕,是要扔掉的!
但事实是谁对谁错?从这次武汉新冠中医取得的辉煌战果看:通过研究有效成分而选出的什么双黄连、连花清瘟等等所谓“中药抗病毒之星”,全部陨落。而通过望闻问切、寒热虚实出来的各种预防方和治疗方,却大行其道节节胜利。从青蒿抗疟、人参进补到新冠的“清肺排毒汤”,所有的中医的有效方药,哪一个是根据有效成分研制出来的?
当然作为西医要用西医的观点来研究中医,这我理解,但这不应该成为判断中医是非的标准,并将之强加于中医、阻碍中医的发展吧!
这种“废医存药”的观点和行为,是发展中医,还是用中医来发展了西医?相信大家能找到答案。
关于钟院士对中医态度的进一步证据还是在那本《钟南山传》中:里面的“相信中医”章节:“钟南山称自己是相信中医的,但是必须把中医的经验医学变成循证医学才行。可惜中医连一个双盲试验的证据都没有。”
这段文字可以明确证明:钟老爷子认为中医不是循证医学(原文:需要变成循证医学),双盲试验才是所谓(科学的)证据。所以可以非常简单的推导出:所谓“相信中医”只是掩饰,内心想要表达的是:中医还是不科学的,需要进行科学的改造!
我这里真的想再弱弱地问一下钟院士,您懂“循证医学”吗?循证医学创始人之一:David Sackett(萨科特教授)在2000年新版“怎样实践和讲授循证医学”中,再次定义循证医学为:慎重、准确和明智地应用当前所能获得的最好的研究依据,同时结合医生的个人专业技能和多年临床经验,考虑病人的价值和愿望,将三者完美地结合制定出病人的治疗措施。这句话堪称对“循证医学”经典而完美的阐述:最好证据、最好经验、患者感受,三者相结合!(这里特别说一下:患者对治疗的主观评价也是循证的。)
循证医学不排斥经验,也没说双盲试验是“最好研究依据”啊!
我这里再弱弱地问一下钟院士,您懂“西医”吗?双盲对照是西药研制中的一个环节,而西药非西医,这个概念我说错了吗?双盲试验仅仅是研究单药物针对单疾病疗效相关性的一种简单粗糙的方法,而面对复杂个体或疾病,研究多药物联合应用的西医临床,也同样是“一个双盲试验的证据”都没有的。您能证明我的这个“西医”观点是错误的吗?
所以,这里就能解释为什么中医没有双盲对照:中医的药物来源于自然,中医没有研制新药啊!
基于钟院士对中医“废医存药”的观点,他的很多话就很好解释了。比如在2003年5月13日,广州日报大洋网:钟南山院士认为,广州抗击非典的成果,关键在“三早三合理”。“三早”和“三合理”,即“早诊断、早隔离、早治疗”和“合理使用皮质激素、合理使用呼吸机、合理治疗合并症”。
这个时间节点,属于非典庆功期。非典的胜利当然属于科学的胜利,所以“三早三合理”没有中医的影子,但之前邓铁涛是成功治疗了他女儿的。这和胡适如出一辙:尽管受益于中医,但作为“科学人士”,怎么能弘扬“不科学”呢!在公开场合“不科学”的东西一定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也就能解释,这次新冠钟老爷子为什么一再强调:新冠没有治疗药物。因为在他的眼里,中药从来就不是治疗药物。
在2016年3月7日上午(两会期间),他谈到中医时说,中医保健是很可取的,不过在药效方面还可做更多临床观察。当然钟老先生很善言,后面还说:中医保健的可取之处是“八段锦”,证据是他的“老朋友邓铁涛天天在打”。
这段话什么意思诸位听出来了吗?把中医的脸打得啪啪响啊!此时,再问中国钟南山院士中医还是西医,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他原话的意思,也是明摆着嘛:
1.中医的“可取之处”是保健,没说治疗。
2.就算是保健,还有个“不过药效方面还要更多临床观察”。这就很明显了,钟老爷子认为:中药就算是保健作用,也还是不确定、是需要更多观察的!
3.中医保健的“可取之处”也只是“八段锦”而非中药,邓铁涛活100岁也只是八段锦,其它不可取。
4.可钟老爷子不玩八段锦,玩引体向上和器械。
所以方舟子之类的中医黑,充其量只是流氓,其专业素养、伪装性、欺骗性和对中医的伤害性层次是很低的。一个高素质的中医黑首先是要表示“爱科学”,然后要解释一下“科学的标准”,接着要说明一下“我的立场很公正没有偏颇”,言下之意就是“我有资格当裁判”,最后的目的是“我的判决很正确”,请国家和社会相信我的判断会“走科学的道路”。
就这样这个学校的语文教育,由于“不科学”“无标准”,教研组的组长由数学老师来担任。“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因为没有标准化的可操作性,成了“武汉加油”。给语文老师发工资和奖金的标准,是要看你的解题能力的。想进入这个语文教研组,也是取决于你的数学成绩。几十年后,这个语文教研组江河破碎、遍体鳞伤,虽然还有人在坚守,但已经无路可退。
面对这种被绑架的“科学”,如果有人质疑或者反对,钟老先生有时也会锋芒毕露:“必须要有数据和证据。中药如果有效,也就是吃它有效,不吃它没有效,证据在哪里?”
天呐,这是一个撰写过多篇国际顶级论文的高级科学家所说的话吗?建国以来用西医方式研究中药药理,研究临床效果,做临床对照,这样的数据和证据还少吗?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是不知道查阅文献的方法,还是他根本不愿意去查却在这里闭着眼睛说没有数据和证据?既然您老人家觉得没有证据,那在您女儿感染非典后,又为什么交给“没有证据”能治疗非典的邓铁涛老先生去治疗呢!
在2014年2月22日的答记者问里,钟院士还说:你说现在还有一些反对中医的声音,我看永远都有。现在好象我的感觉稍微少一点。这个来说,不用去社会的舆论或者从政治上来压它,这个声音,我不那么看。它反对有它一定的道理,其中一个道理是什么呢?就是现在在江湖,有很多的一些所谓的灵丹妙药,都采用中医的作为一个幌子,所以骗了不少人,这个对中医的形象造成了很大的损害。
这句话比较拗口,不容易理解,但我仔细分析以后看懂了:江湖上的灵丹妙药去骗人,因为用中医做了幌子,所以出现了反中医的声音(其实与中医无关,中医只是幌子,比如某悟本),我们的钟院士认为:请不要用舆论和政治来压制这种反中医声音!
这句话等于是我们敬爱的钟院士在说:往中医身上泼脏水的言行,是无需用舆论和政治来压制的!这段话是这位中国工程院院士公开发表的原话,当我再三分析里面的逻辑结构,最后得出这个结论时,真把我给雷倒!
举例说明:比如江湖上出现某某药酒,号称灵丹妙药,拿了中医做幌子去骗人,结果有人过量服用,出现肝损,那就有反中医的声音说:中药不安全,吃出肝损。其实钟老爷子是专家,他很清楚是酒精引起的肝损,中医只是“作为一个幌子”,他也承认这个药酒最终导致的“反中医的声音对中医的形象造成很大的损害”。那他其实是知道中医是无辜的,是中医背了酒精的黑锅?但最后的结论怎么就是:对于这种嫁祸于中医的反中医的声音,不需要舆论和政治的压制呢?
那我真搞不懂了,钟老爷子您认为一个国家的舆论和政治,对于这些嫁祸于“善”的“恶”不需要压制,对于无端找借口谩骂中医是“神棍”“跳大神”不需要压制,那她应该压制什么?
所以,当一个国家医学界的顶层由这些“院士”把控,中医会沦落到何等样的地步,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这位院士已经在国家新冠核心专家组的地位悄然隐退,但我依然敬重他老人家在卫生防疫、控制病毒大规模传播扩散方面的正确判断和采取的果断措施。但从上述我的分析看,这位院士对于中医中药在抗击新冠中的地位,新冠之后中医中药疗效的客观评价,新冠之后中医中药的合理发展,非但无法胜任领导地位,而且其根本观点都是错误的。
比如这次新冠期间,他说:现在很肯定(有效)的药物,还需要观察。现在中药也在做一些基础的临床试验,希望中药能够在预防或治疗早期病人方面起作用。对于中药,我们不指望它有很强的抗病毒作用,但是对轻症病人在改善症状方面有帮助。
“中药在做基础的临床试验”。中药和复方已经临床应用几千年了,钟院长指的“基础临床试验”是什么?我想或许就是:双黄连的抗病毒作用。这是让西医耻笑,让中医愤慨的临床试验结论啊!在武汉新冠肺炎之初,有某个著名中医药大学就“贡献”了“用西医药理学证实”的三个“抗病毒中药”,还居然给出了里面抗病毒成分的分子式,这三个中药是:虎杖、大黄、山豆根。很明显,如果这次武汉肺炎用这三个“经药理学证实的抗病毒中药”去冲锋陷阵,必定失败。为什么?不符合中医用药原则啊!这次武汉肺炎的核心是湿、是寒,高热表现不明显,就算是高热,也不是虎杖、大黄、山豆根的适应症。这也是几乎所有中医界一致认为不能用双黄连预防和治疗这个病的根本原因。如果是咽喉肿痛发热的病毒性肺炎,就能用双黄连,能用山豆根。
在这个大敌当前,城池被攻陷的时刻,钟院士还在以“基础临床试验”这样的西医思维来阻碍中医中药的冲锋陷阵。请问03年的邓铁涛是根据哪个“基础临床试验”来抗击非典的?又是根据他的哪个“肯定有效的药物”来抗击非典的?这次的“清肺排毒汤”又是根据哪个“基础临床试验”来配置?我们是不是需要做个临床对照,看一下是通过“基础临床试验”的双黄连抗击新冠效果好,还是没有“基础临床试验”的“清肺排毒汤”临床效果好?请不要再用几何代数的解题方法来指导写诗好吗?
钟院士这次还说:“我们不指望它有很强的抗病毒作用”。又来了。一个药抗病毒作用是否强,和它能否治疗病毒性疾病是两回事。比如他自己的那个著名治疗方案“三素一汤”,请问用抗生素是因为它有“很强的抗病毒作用”吗?医用酒精的抗病毒作用非常好,但能治武汉肺炎吗?寻找“很强的”抗病毒药物,并让它达到血药浓度,治疗病毒性肺炎,这种西医抗生素思路来治疗病毒疾病已经处处碰壁,近200年似乎没有成功过。治疗病毒的主要功劳还是靠疫苗吧,病毒的庞大种群和迅速变异,导致疫苗根本跟不上病毒的出现!03年的SARS,现在出疫苗了吗?艾滋病疫苗出来了吗?细菌的耐药性已经让抗生素研究所的专家很头疼了,而病毒变化更快。
用中药的抗病毒能力去评判中药和中药复方抗病毒性疾病的能力,这完全属于削足适履。就算在中药中找到“很强抗病毒成分”,这完全有可能成为另一种酒精!所以,用中药能不能抗病毒来评判中医治疗病毒性疾病的效果,是不恰当、不科学的。容易被社会大众误以为中药没有抗病毒作用,就不能奔赴战场治疗新冠肺炎。
观一叶而知秋,中国钟南山院士中医还是西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悄然隐退,似乎已经预示了中医的根本改变。但他对中医的错误认识、错误观点、错误言行,对这次中医的成功抗疫还是带来了一定的阻力。如果这些阻力在03年时就得到彻底纠正,那或许中国的卫生事业现在会面貌一新,毕竟蹉跎了17年!
我从来就是敬重靠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取得名誉、地位和社会尊重的学者。对我父亲如此,对钟南山院士亦如此。他在中医发展上的一些精彩论断我是双手鼓掌的,比如2006年12月14日大连晚报引用钟院士对中西医结合的观点:不赞成、不主张、不必勉强结合的“三不言论”。既然历史和现实已经证明中医是好东西,而您又不懂中医,那为了避免张口动手就错,让她自由发展吧。这才是一个顶级科学家应有的严谨治学态度和广阔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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